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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040守身如玉 大丈夫豈能甘於委身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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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是怎麽回事?

謝蘅並未聽清趙瑾的問, 不過趙瑾的目光和表情這會兒實在是不大正常,被人這麽看著,她才會突然掉了扇子。但她的反應也還算快,眨眼的功夫, 謝蘅就快速轉變了自己的表情, 對人笑道:“害, 是趙兄啊。”

“我還當是誰,從我府前門口過呢。”

“怎麽了這是?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?”

謝蘅問的真誠, 然而此刻的她眼中越是清澈,趙瑾握著韁繩的手便越發收緊。他委實不敢相信自己之前確認的事情,面對謝蘅, 他忍了又忍,才冷聲道:“我有事, 想與你談談。”

“謝公子。”

最後這三個字, 趙瑾咬字不由自主的重了一分。

謝蘅的直覺告訴自己, 這會兒的趙瑾有些不對勁, 可她也想不通問題出在何處,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了話, “行。”

她提議道:“不過, 這街上不是談話的地方,不如我二人找個地方, 慢慢談?”

趙瑾默了一瞬,緊接著就拉了拉自己的韁繩, “跟我來。”

謝蘅快速的解了馬車的套纓子和夾板兒, 旋即自己便翻身騎了上去。

“蕭鉞,想辦法把車弄回去。”

一見謝蘅要走,蕭鉞便道:“公子...”

謝蘅不是傻子, 趙瑾的狀態如此不對,她隱約也猜到了一種可能,所以,在蕭鉞開口的當頭,她便拉著馬打斷道:“不許跟來。”

“我與趙公子有事要談。”

這話一說完,謝蘅一夾馬腹,便跟著趙瑾的背影追了上去。

要談這種事,在外確實不方便,趙瑾思忖之後,最終把人帶到了郊外的一處小樹林,停了下來。

今晚的月色十分不錯,一路疾馳過後,彼此的呼吸都有了些細微的變化。

謝蘅從馬上下來,二人四目相對,結果還沒說什麽,卻見某人已經對她拔了劍。

一眼見此,謝蘅雙眸微動,她抿了抿唇,“抱歉。”

“非是故意騙你。”

什麽都沒問,什麽都沒說,可人卻已承認的如此幹脆。趙瑾的呼吸一滯,拿著劍的手,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。

下一刻,他倏地緊緊的握住了劍柄,卻是猛地上前了一步,將劍抵在了謝蘅的脖間。

脖子上架著劍,謝蘅卻並未因此變了臉色,她連看都沒看上一眼,只直直的看向趙瑾,“若動手可消除你的怒氣,我謝蘅絕不還手。”

趙瑾手臂上青筋乍現,他渾身都在顫抖,卻還是強忍著咬牙問道:“你是男,還是女。”

“抱歉,趙兄。”謝蘅垂眸,“在下是男人。”

聽人親口承認,趙瑾心徹底的沈了下去,他死死的盯著謝蘅,“所以,從始至終,你且都在騙我。”

“你沒有妹妹,這世上,也沒有謝姑娘。”

謝蘅想了想還是解釋道:“我有妹妹,三年前確實已故。”

二人的糾纏因趙瑾誤會而起,但若不是她去找場子,後來二人也不會發展成那樣,這事不好說誰的問題更大,所以,謝蘅也不想過多的為自己辯解,說完這句話,她便默了下去。

這一刻,各種信息的沖擊如海潮般朝趙瑾湧了過來。

憶起自己與人接觸的點點滴滴,此時再看,卻像是個傻子一般被人耍得團團轉。

趙瑾渾身緊繃,面上火辣辣的,仿佛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。

偏謝蘅又道:“謝某無意欺騙趙兄感情,與趙兄結識...”

“住口!”

不說感情還好,一說感情,趙瑾就想到了自己曾經被擾亂的心。他被人騙了且算了,還是被一個男人給騙了!

他手中的劍一提,瞬間將謝蘅的脖子劃出了一道血痕。

“你再說一句,我殺了你。”

謝蘅說感情時,其實並沒有往男女那方向去想。但眼下趙瑾這反應......

她睫毛顫了顫,慢慢的把手舉了起來,試圖安撫道:“好,我不說。”

若在之前,趙瑾必然會手刃這個將他玩弄於股掌的人。

可此事的起因確實因他而起,且二人在這之前,才剛就自己一開始的行為互相道了歉。

謝蘅不見得多無辜,他也算不得有多清白。

這也使得趙瑾,一時之間,沒能下去那個狠手。

見人沒說話,謝蘅正猶豫著要不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,趙瑾卻是突然就動了。

他直接轉身從自己之前騎的馬上抽出了另外一把劍,扔給了謝蘅。

謝蘅下意識的將劍接過。

“出劍。”

趙瑾沒有再和謝蘅廢話,對方一拿到劍,他就提劍刺了過去。

知人這是在發洩,謝蘅雖不大想與其動手,但還是配合的往一旁側了側身子,並和人餵起了招來。

趙瑾打小習武,功夫遠在謝蘅之上,還別說這會兒盛怒之下,他的出手又快又狠。謝蘅心下有虧,全程又未回手,只知躲避,很快,在刀光劍影之下,她一個躲避不急,就被趙瑾的劍刃刺啦一聲劃傷了手臂,手上的劍頓時也掉到了地上。

贏了人,趙瑾臉上並沒多少喜悅,他看著自己帶血的劍,目光微閃,隨即冷眼看去,“還手!”

手臂上只是皮外傷,謝蘅並未如何在意。

她見趙瑾氣的是真狠,應了聲“好”便單腳一踢,劍隨即又準確無誤的回到了她的手中。

“來!”

不同於一開始一昧的避讓,這一次,是謝蘅主動出的手。

她前段時間在楚弋的訓練下,反應速度已然提高了許多,後又練了系統給的輕功秘籍,如今身形靈敏,倒是也能與趙瑾對上幾招。

樹林中,兩道身影來來回回,刀刃相碰的聲音也是不絕於耳。如果只是一開始的小打小鬧,謝蘅倒也沒覺得有啥,可這會兒某人明顯對她“假扮”的身份動了心,雖這不是她自己的本意,可到底和她也脫不了幹系。

所以,謝蘅心下多少也是有些過意不去。

眼看著二人的交手已到白熱化階段,她卻是突然收了手。

趙瑾沒想到謝蘅會猛地來這麽一下,只聽“噗嗤”一聲響,卻是利劍插進了對方的肩下。

只是簡單的交手,趙瑾對謝蘅的身手便已經有了底,這人不一定能贏他,可卻也絕不會這般容易被他傷著。

看著人身前很快滲出的鮮血,趙瑾瞳孔縮了縮,握著劍柄的手也沒忍住顫了一顫。

謝蘅全程沒有什麽表情變化,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一樣,她看著趙瑾,歉意的笑了笑,“我好像輸了,趙兄。”

趙瑾心下慌亂不已,待回過神來,他雙眼一凜,卻是直接把劍拔了出來斜指地面,冷眼相對的看著謝蘅,“我與你。”

“往事種種,今夜之後,一筆勾銷。”他頓了一下,隨即側過了自己的臉龐,卻是話音一轉,“從今往後,我二人形同陌路,你若出現在我眼前一——”說到這,他餘光掃了謝蘅一眼,薄唇微啟,“生死自負。”

言罷,也不待人反應,就直接翻身上了馬,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給,便駕馬揚長而去。

謝蘅目送人離開,直到看不到人的蹤跡了,她這才“嘶”了一聲,哎喲喲的叫了起來。

開玩笑,你看她眉也不眨的和人周旋,她也是血肉之軀好的伐,這劍硬生生的刺進她的肉裏,她能不痛?

頭一次處理這種情債,這可比要她打架還要命,能這一劍抵了人的怒氣,雖然痛,但謝蘅想想也覺得挺值的,誰讓這事是她惹下的?

四周這會兒沒人,謝蘅想掀開自己的衣裳看看傷口深不深,然而此間剛扯到衣領,眼前突然出現的人,卻是嚇了她一跳。

“謔!”

“公子。”蕭鉞已經看到了謝蘅的情況,除了身前,還有手臂,脖子,這使得他的目光,瞬間就是一冷。

謝蘅連忙將衣裳扯了回去,她一邊慶幸自己沒露出點什麽,一邊卻是對著人問道:“蕭鉞,你怎麽來了?”

“公子我不是讓你不許跟來?”

“蕭鉞不放心公子,特意前來尋跡前來看看。”蕭鉞解釋了一下,緊接著便問:“那人傷了公子,可要蕭鉞去......”

“去什麽去!”一聽要去找趙瑾算賬,謝蘅頓時就咯噔了一下,連忙叮囑道:“這是我與那公子的私人恩怨,如今已經解決,你可別亂來。”

蕭鉞不大放心,可也不會忤逆謝蘅的意思,他應了聲“是”,“蕭鉞明白。”

聽到肯定的回覆,謝蘅松了口氣,她催促道:“走走走,回去吧,公子我困了,這架打的,累死了都......”

蕭鉞沒有動,“公子,請讓蕭鉞替公子簡單的包紮一下。”

“包紮?”

脖子上手臂上的都好說,這胸口要怎麽包?謝蘅想也沒想就拒絕道:“不用。”

她看起來滿臉不在乎的揮了揮手,“小傷,回去處理也是一樣。”

其實是有些痛,可這當頭謝蘅哪敢這麽說,只能拒絕蕭鉞的好心,且還得裝成一臉輕松的模樣。

謝蘅做的決定,鮮少有人能夠改變,蕭鉞見人十分堅持,身前的傷口未再淌血,他頷了頷首,沒再堅持。

折騰了大半宿,回到謝府,蕭鉞只當秋穗真是謝蘅的人,所以一回家,就將謝蘅的情況告知了對方,並十分自覺的退出了屋門。

謝蘅還沒來得及慶幸把蕭鉞應付走了,結果秋穗的關心卻是又到了。

“你這是怎麽了?哎,怎麽傷的這般厲害。”

秋穗名義上是她屋中人,她這會兒也不好趕人,不然蕭鉞那邊恐怕得懷疑了。見人四處替她邊清理物品邊念叨,謝蘅按下了秋穗的手,沖人笑了笑,“沒事,小傷,不用擔心。”

某人胸口那是一片鮮血淋漓,秋穗一眼見此,手抖了抖,“這怎會是小傷?”

“公子,可是遇到了什麽歹人,報官了嗎?”

謝蘅好笑道:“我爹就是官,還需報什麽?”

“可是......”秋穗頓了一下,猶豫著問:“夫人可知公子今夜的事?”

一聽人提起蕭輕若,謝蘅臉色就變了一變,頓時有些慫了,她往外看了看,方輕聲對秋穗道:“這事你可千萬別和我母親說。”

秋穗不解的看了一眼,“?”

蕭輕若要知道她在趙瑾面前扮女人,最後還欠了風流債,怕是這家法都不夠罰的。

面對秋穗不解的目光,謝蘅只能訕訕的笑了笑,“我不喜女子一事,母親還不知曉。”

秋穗也有一顆玲瓏心,聽謝蘅這麽說,她便反應了過來,“那今夜這傷,莫不是......”

說是不小心弄到的,定然不現實,畢竟這傷的這般明顯,可若是說被暗殺或刺殺,勢必會驚動蕭輕若,到時她之前做的事就兜不住。兩相權衡之下,在秋穗面前,謝蘅只能順著人的思路點了點頭,有些不大好意思又悲傷的解釋道:“是我鐘情之人,無法接受我這齷齪的心思。”

斷袖這個借口,真的是太好用了。且怎麽說,還怎麽合理,讓人挑不出錯來。

這個理由,秋穗瞬間就信了,只見她瞬間就站了起來,“他怎可如此!”

“公子的心意,縱使不被世俗接受,如何犯得著這般動手!”

謝蘅被秋穗這義憤填膺的反應嚇了一跳,她只能解釋道:“此事確實是公子我的不是,畢竟,打一接近他,便懷有目的,他心生厭惡,也屬實正常,秋穗不必為公子我不平。”

“可是......”

為了逼真,謝蘅慢慢的入了戲,見秋穗還想說,她便自嘲的笑了笑,語重心長道:“穗穗。”

“不是所有人,都能像你這般不帶異樣的目光看待這種事情。”

“男子漢大丈夫,豈能甘於委身人下?”

再如何替謝蘅說話,秋穗都無法否認其說的這些內容,看謝蘅一臉悲切,她想了想,問:“公子。”

“可要秋穗替公子做些什麽?”

謝蘅楞了一下,“秋穗,你這是?”

秋穗十分認真道:“這男人的心思,不外乎也就那麽一些。”

她說著說著便意味深長的笑了笑,“勞公子不棄,從未異樣看待秋穗的往事,秋穗這邊倒也有些經驗,若公子需要,可以傳授給公子。”

這麽勁爆的嗎???

謝蘅被秋穗開放的想法和接受度驚訝到了。

她支著桌子的手崴了一下,連忙幹咳了一聲,掩飾自己的異樣,“不不不.......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重新坐端正,謝蘅斂了斂自己的神情,故作正色道:“這事公子我自己來就好。”

“若我誠心無法打動他,命裏無時也就莫強求了。”

“秋穗的好心,公子我心領了,若到時真的需要,我再來找你。”

謝蘅既已說道這個份上,秋穗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麽。到如今為止,她對謝蘅鐘情的人,通過某人單方面的交流,已然充滿了好奇,可作為要報恩之人,這些私事,她也不好過多打聽,便十分懂事的不再多問,轉而道:“那公子,還請您將手拿開,秋穗替你將傷口包紮一下。”

謝蘅連忙往後退了退,“秋穗,可記得我告訴過你,我不喜歡有人近身伺候?”

“秋穗記得。”秋穗點了點頭,“可公子這傷......”

謝蘅斂了斂目,借著這個機會說道:“我這身子,雖不是個姑娘家的,可也只想給今後的那一人看。”

“旁人,無論男女,我都不喜也不願。”

“這傷沒什麽大礙,公子我可以自己解決,你今後記住我剛才說的這一點就是。”

秋穗萬萬沒想到謝蘅已經對對方用情如此之深,甚至做到了如此地步,聽完話的她楞了一楞,未免自己的反應過度給謝蘅造成心裏負擔,她連忙收斂了自己的表情,恢覆了如常。

“好的公子。”

“秋穗記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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